倒是不知道这里又是举行什么活动,妈妈既然明摆着要来这里,显然是知道的,可她又不说,真是让人费解,其实更让我无法理解的还是平日里不喜欢热闹的妈妈,竟然会来这人流如潮的公园。
好奇的瞄了她一眼,结果发现她就是在漫无目的跟着人流走,对边上各种摊贩看都没看一眼。
我见状只能拉住她手腕,在她目光注视下给她带到了人稍微少点的地方,然后刚想放开,内心忽然涌起一点小九九,让我故作忘记这回事般,继续握着她纤细皓腕,白裙袖口更显轻薄,大概都能感受到她下面的光滑肌肤,一股异样感莫名充斥心头,我压了压心思,轻握着她的手腕,装作无意的指向一边人少的小道:“这里人多,我们去那边。”
妈妈眸光微垂,撇了眼我拉着她手腕的手,没说什么,只是轻嗯了声。
我压着内心的躁动,拉着她缓步走进小道内,等进到里面后,我才发现这里竟然还是个有主题风格的地方,地面是青石板砖,四周装饰也都是偏古风古韵的,树上挂着红灯彩带,摊铺卖的也是各种瓷器古玩,古装服饰,字画文帖,很让人有种穿越古代的既视感,当然摊贩以及路人的现代服装却是很使得人出戏。
错开对面出来的人流,我跟妈妈边看边走着,虽说这里人相比主道是少了些,却也依旧有不少人来往,这让我忍不住感慨了句:“今晚这里比前两天跟姑姑去的那个公园要热闹很多啊。”
妈妈撇了我一眼,没搭话。
“妈妈你知道今晚这里有这活动的对吧。”
“嗯。”
妈妈这下倒是嗯了声,她停顿了下,又说道:“今天在公司听人说的。”
今天?
我眼神有些怀疑,话说今天要出来吃饭不是你早上就说的吗?
不过也可能是个巧合,妈妈想出来吃顿饭,恰好听到这里晚上有活动,就订了附近的酒店,所以我也并没多想,只是又好奇追问了句:“那这是举行的啥活动啊?”
“不知道。”妈妈也再次表明她也不清楚。
见此我也就不在问了,陪着她左右看着,然后被她带着停在了一处卖衣物的店铺前,把外套脱下递还给我,她则买了件挂在正中间的雪白狐裘披上。
她今晚一袭白裙,腰间丝带随风飘舞间本就有种飘飘若仙感,此刻肩披雪白狐裘,雪白毛绒裹着纤柔躯体,衬着娇颜的清冷如画,三千青丝的如墨似瀑,那古韵古香的氛围,一下子就将她那种清冷出尘般的仙子之感表露无遗。
我目光不自觉的在她身上脸上打量,某种异样感无法言说的强烈,我压着这种异样心思,在她站回我跟前后,自然牵过她的手腕,装着若无其事的夸赞道:“妈妈你这么穿真好看。”
她闻言紧了紧肩上狐裘,瞅我一眼又问了句:“好看吗?”
“对。”
“嗯。”
妈妈嗯了一声,把脸别向了一边,没多久她又转回来,语气淡淡的问道:“比你姑姑好看吗?”
额…
“当然。”我立马回答,这种送分题我怎么可能不会。
“嗯。”
她又嗯了声,便没了下文,不过看她样子,心情貌似不错。
这条小道并不长,没走一会,就见到了出口,刚刚在里面被公园各种树木遮挡还没发现,这时才注意到星辰点缀的夜空之上,竟然还有着成片的火光点点,似随着微风吹拂,缓缓升去高空,与繁星辉映。
孔明灯?
我是没想到还能在城区看到这种美景,牵着她手腕,忙指向星火点缀的夜空提醒道:“妈妈,你看。”
她闻声微微抬头,眸光看往我手指的夜空。
满天璀璨的星光之下,盏盏红色的火束一点点的升往高空,繁火与散星争相照耀,印着那一片天地。
我和她一起抬头望着,忍不住感慨了句:“还挺漂亮的。”
说完转头建议道:“我们也去放吗?”
妈妈看向我似乎想了一下,然后点头嗯了声:“嗯。”
“好像在那边。”
我指向前面的古桥古亭,那里就是一群人放孔明灯的地方,现在还有着灯火放飞升空。
到边上卖孔明灯的摊铺前买了几个做工精细,外观漂亮的,刚拉着妈妈准备去古桥上放,却发现她站在原地,望着不远处的摊铺。
我顺着她视线疑惑看去,发现上面不过是卖着一些古装首饰,就是瓷制,木制的,并不是什么高档货,妈妈她平时可不会对这些东西感兴趣的,便有些疑惑问道:“妈妈你有什么要买的吗?”
妈妈撇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接过我手上的孔明灯,便拉着我往古桥上走,我倒是疑惑的往那首饰摊上瞄了两眼,发现并没什么奇特的地方,也就没多想,跟着她上了古桥。
古桥并不小,上面此刻也是站满了人,跟妈妈将折叠的孔明灯打开,点火,等着熊熊火光燃起,四周围着的宣纸也开始充气鼓胀,火光透过红色宣纸转瞬照在妈妈那张绝美的娇颜之上,将她脸颊如复上一层朦胧面纱。
灿烂的光点在她眸中闪烁,勾勒着清冷绝艳的脸颊,她纤手捧着已经胀鼓的孔明灯,搭在桥头松开了手,孔明灯转而随着微风升空,她也似呆呆的仰头望向夜空的灯火繁星,却不知她此刻的侧颜印入眼,也让我看得快要痴了。
盯着她绝美的侧颜,我心思不可抑制的微动,凑近些许,小心的握住她纤细皓腕,顺着缓缓下滑,指尖触碰到她滑嫩,有些冰冷的手背,轻轻就握了上去,当然这很快就被她所察觉,被星火朦胧的眸光转而看来。
我装着淡定的对视着:“妈妈你手还有点冰,要还冷就把我外套也穿上吧。”
“不冷。”
她看了我两眼,然后移开了目光继续望着夜空,也没对我抓住她手有过多表示,或者说抗拒。
我心脏砰砰跳着,过了会又觉得母子之间牵个手好像很正常吧,自己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是弄啥,当然我也知道自己心虚的原因是为什么…
小心翼翼的握着她柔软滑嫩,却有些凉凉的小手,我能清晰感受到她肌肤触感的光滑细腻,冰凉舒骨,说起来,好像除了很小很小,已经快没什么印象的时候,自己就没再这么牵过她的手。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己内心那种禽兽欲望的影响到了,还是冷战的六年让母子关系的淡化,现在自己对她貌似真的没有什么禁忌乱伦的概念,有的只是一种莫名的畸念。
我压抑着躁动的心思,拿起另外两种颜色的孔明灯,问道:“还有两个,放吗?”
妈妈看向我,又低头看了看两只握在一起的手。
我表情镇定的松开,心里忽然就后悔自己刚刚急着多嘴去问干什么,不过迟早也要松手,早点晚点也没什么关系,我只能这么安慰一下自己。
凑到边上又跟她摊开孔明灯,我又开口建议了句:“孔明灯都是用来祈福的,妈妈你要不试试?”
她想了想,点头嗯了声:“嗯。”
见她答应,我便跑下古桥,从老板那借了个荧光笔,期间又往边上的首饰铺望了一眼,然后发现了一个熟悉的物件…
重新爬上石桥,把借来的荧光笔递给了她,她接过便在宣纸上写了起来,我好奇凑上去想看,结果被她一个眼神给阻止在了原地。
我等她重新背身去才不满的撇撇嘴,没写多久,很快她就转身将荧光笔递还给我,并且示意我还给老板。
而等我还给老板赶来后,她都已经把孔明灯给放飞远去了,显然是没打算让我知道上面写的啥了,难免有些小郁闷。
妈妈仰头望着满头飘起的孔明灯,忽然转向我,问道:“你觉得,有用吗?”
“啊?”
我一时没听懂她话里的意思。
妈妈手指着缓缓升空的孔明灯:“祈福有用吗?”
我这下明白她什么意思了,笑着解释道:“额,这种东西本来就是娱乐而已,怎么可能真的祈什么福就能真的实现的。”
然后妈妈就看着我没说话了,视线转而望向满天燃起的灯火,拿着剩余的那个孔明灯下了古桥。
我疑惑跟上:“还有个不放了吗?”
她没有回话,将孔明灯放在满脸茫然的老板的摊铺上,就径直离开了,发现她理都没理我就往前走,忙快走两步拉起了她手腕:“妈妈?”
她依旧没有理我,不过被我拉住手腕也没过多激烈的反应,看着她平淡的脸色也分辨不出是个什么情绪,但显然不是很开心,我小心凑近,问道:“怎么了?”
妈妈这下总算有反应了,她脚步放缓,表情平淡的看着我,却反问了我同样的话:“怎么了?”
我被她问愣了:“额,还有一个怎么不放了。”
她回道:“你不是说祈福没有用吗。”
“这…本身就只是一个娱乐性质的东西而已,有没有用,好像也没…太大关系吧…”
说着说着才发现她都没理我了,顺着河边护栏就往前走,头也偏的远远的,我愣了片刻,恍然明白自己该说什么了。
干咳一声,继续道:“其实也不能说没用,存在即合理,既然一直有人去做这件事,那肯定是能实现的,所以你刚刚祈福是有用的。”
妈妈转头看了我一眼,顿了下,才问道:“能实现?”
“当然。”
“嗯。”她嗯了声,便没在言语。
见她好像挺在意的样子,我忍不住好奇问道:“妈妈你上面写了什么?”
她反问:“你想知道?”
“额…”
她这么一说我反而不知道是说想还是不想了,感觉这种比较私密的东西问了也不太好,摆摆手道:“还是算了吧。”
妈妈撇我一眼,语气淡淡道:“你想知道我也不会说。”
???
我一瞬间满脑壳问号,见她还满脸平静的跟我对视,顿时有些不敢置信道:“那你还问我想不想知道干什么?”
她没回我,甚至还偏开脸望着边上小湖,都不往我这看一眼。
我没好气的捏了下她手腕:“你又生气了是吧,然后用这种方法报复我。”
发现她还是没回话,我手掌顺势下滑,抓住了她小手,等她察觉转来时,又冲她笑了下:“这样挺好的,至少是把自己情绪表现出来了,就算是生气也挺好,感觉…都好相处一些了。”
妈妈脚步微顿,她转头看向我,很快就又移开:“我很难相处吗?”
我摆手道:“不是,吃饭的时候我不解释过吗,你平日里就像不染凡尘的天上仙子似的,是我不知道怎么跟你相处,现在这样就好多了。”
她转头问道:“哪里好?”
我沉吟了下:“就感觉没再那么疏离,在一起也能有话聊了,妈妈你不觉得吗,我们以前相处起来跟别的母子很不一样。”
“不一样吗?”
“对啊,别的母子通常在一起要么是欢声笑语,要么就是嗔骂打闹的,我们在一起有时话都不超过十句,你不觉得奇怪吗?”
见她沉默着没回话,我又笑着补充了句:“当然这主要还是我的原因,以前跟你闹脾气闹了那么久。”
“嗯。”
妈妈嗯了声,转而问道:“他们都是怎么相处的。”
“这个我也不清楚,大概就是没有什么隔阂,什么话都能聊,什么事都能做,额也不是所有事。”
我咳了声掩饰尴尬,感受着她小手的软嫩,心里小九九又冒了出来:“就是像,嗯…我们现在这样牵着手逛街应该都是很平常的。”
妈妈低头瞄了眼被我握着的小手,嗯了声后就没说什么。
我眼神也飘忽到了一边,手掌却牢牢握着,轻轻在她手心摸着蹭着,冰冰凉凉,很有骨感,却又软软滑滑,握在掌心当中极为舒服。
就这么顺着湖边护栏来到了大广场,才发现公园空出的广场中央,竟然还有着一大片男女在里面相拥跳舞,几处喇叭放着乐曲,轻缓的节拍在广场周遭环绕,不绝于耳。
我握着妈妈的手,挤开人群进到了广场中央,撇了她一眼,开口暗示道:“里面在跳舞诶。”
“嗯。”妈妈嗯了声,看着里面却没有任何动作。
我加大暗示道:“说起来你说要教我跳舞来着,一直都没有教。”
然而妈妈却又像上回那般问道:“你想学?”
“对啊,今天你应该有时间了吧。”
她转开视线,问道:“为什么要学?”
其实经过两次跟舅妈以及姑姑跳舞她会莫名不开心的事情后,我能感觉妈妈是不喜欢我跟别人跳舞的,而她不肯教我的原因估计也是找这个我不会跳的理由好让我以后别去跟其他人跳舞。
我不知道自己猜的准不准,但我想也八九不离十的,所以也并没有想隐藏自己内心想法,直接道:“也不是为了学,我其实就是想跟你跳。”
妈妈眸子看向我,:“想跟我跳?”
“对,而且我好像还没跟你跳过吧。”
“没。”她移开目光看向了广场中央的男男女女。
“那今晚上,你能跟我跳一次吗?”
妈妈并未开口,等了好一会,她才又看向我,淡淡问道:“他们也会这样吗?”
“他们?”
我愣了一下,很快明白妈妈指的什么了,只是我怎么可能知道别的母子会不会跳舞什么的,嘴上却肯定道:“当然会啊,母子之间这样不是很正常吗?”
又等了好一会,妈妈才轻嗯了声,她并没什么动作,但意思却已经不言而喻。
我看着她清冷绝艳的脸,心跳微微有些加速,牵着她的手,稍稍拉动了下,见她主动的靠了过来,我心里明了,心跳微有些加速,牵着她,跟上人群缓步入了广场的舞池。
周围人很多,一对对男男女女拥着彼此,缓步轻舞,黑夜笼罩,边上朦胧的灯火没办法让人认清广场上的都是谁,也没人知道我跟她是什么身份,此刻除了周遭嘈杂声以及那舒缓乐曲,仿佛再无他物。
我跟妈妈相对而望,虽然我身高已经比她上了一些,但她此刻穿着高跟,所以也基本与我平齐,她清冷的眸光看着我,并未避开,而我跟她对视几秒,近距离盯着她绝美无暇的面容后,却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思不纯的缘故,微微移了开,心跳更是在这一刻快到了极点,我甚至都能感觉到自己大脑兴奋到充血,仿佛都有一种莫名的胀痛感。
我喉咙一阵滚动,手缓缓伸出搂在了她的腰上,隔着宽厚的狐裘,我只能感受到底下的纤细柔软,掌心那凹凸有致的弧度,然而仅仅这点也足以让我内心翻腾不息。
“贴近一点。”
忽然,被嘈杂声侵袭的耳廓传来了一道清冷的声线,我恍然回神,才注意到妈妈目光一直盯在我脸上。
我心脏猛地一跳,自己刚刚走神岂不是全被她给看到了,好在是没人有读心术,她不可能知道我在想什么,这让我稍微放心了些,遵循着她的吩咐,脚步迈近了些,与她胸前微微挺立的团儿几乎快要贴在一起,脸也随之凑近,一下子,先前那若有若无的清香仿若扑鼻袭来,侵入我的鼻腔肺腑,让我呼吸为之一窒。
只是妈妈仿佛根本没有在意到这些,清冷的面容认真而专注,随着乐曲在耳边响起,她纤手便搭在我的肩上,开始带着我脚步轻移,其实我是会跳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看着她的脸颊,嗅着她身上传出的体香,精神竟然一时间无法集中,大脑混乱,脚步一直在乱踩,一点节奏都没有。
“跟着我迈就行了。”妈妈显然看出了我的异样,开口提醒。
“啊,好。”
我深吸了口气,让自己心情平复下来,虽然心跳依旧没怎么缓下来,脑子也是在不停的瞎想些乱七八糟的,但好在是有着肌肉记忆,在被妈妈带着跳了会,总算是跟上了节奏。
轻轻搂着她的腰,目光也再次停留在了她绝美的脸上,看着她此刻认真专注的神情,我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好像有点学会了。”
“嗯。”
妈妈只是嗯了声,转而道:“还要继续吗?”
“当然啊,还有点不太会。”
“嗯。”
妈妈又嗯了声后就没在过多言语,我也没继续说话,只是轻嗅她娇躯清香,享受着难得的亲密相贴。
时间并没过去多久,一曲也走到了终点,就在我思考让妈妈再跟自己跳一次之时,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嘭的炸响,紧接着周遭就被彩色的光线照亮,我表情疑惑,抬头看向了声音的来源,只见不远处的夜空,此刻还有着一束束光点快速升空,随着五彩绚丽的烟花在空中灿烂绽开,一瞬间将夜色照亮如白昼。
噼里啪啦的炸响声在夜空中回响,伴随着璀璨夺目的烟花,炫人耳目。
一侧是缓缓升入星空的灯火,一侧是在夜空绚烂绽放的烟花,二者相隔相融,宛如胜丽的画卷般,美不胜收。
璀璨烟花的绽放持续着,望着夜空美景,我转而看向同样仰着头的妈妈,问道:“今晚这里也是举行灯火晚会吗?”
妈妈看了我一眼,表情依旧平淡如水,就连回答也是跟先前两次一模一样。
“不知道。”
“对了。”
我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根做工精致漂亮的桃木簪子,递到她面前:“这个给你。”
妈妈低头望来,眸光看着桃木簪子,又抬眸瞅瞅我,表情淡然,并没有说什么。
“刚刚在孔明灯边上看见的,感觉挺漂亮的,就买了。”
见她依旧毫无反应,我表情微有些尴尬:“你不要吗?”
妈妈这时总算开口了,她问道:“你姑姑那个也是你买的?”
我表情一凛,正儿八经的撒谎道:“不是啊,姑姑那个是她自己买的。”
妈妈眸光盯着我,似乎在确认我这话的真实性,但她最终大概是相信了,接过了桃木簪子,随手将身后的发丝挽起,斜插入簪子固定,转而眸光重新投向我,好似在等待着我的评价。
眼前是青丝高挽,清冷如画的绝美脸颊,身后是满天绽放的灿烂花火,耳边诸多嘈杂声息如同顷刻悄无,路人也似在身侧消散,余留在瞳中的只有眼前佳人,以及泯灭于她身后的烟火。
我喉咙微微滚动,万千赞美之词最后脱出口的却只有两字。
“好看。”